他支支吾吾,神情紧张。
“殿下有何事,但说无妨。”
太子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
“这个……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请太子明言。”
“我有一个朋友啊……”
话一出口,范隐就笑了。
“这个朋友,不会就是太子你自已吧?”
“不是,不是!”
太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哦,那太子继续说吧。”
范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太子定了定神,开始讲述。
“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他刚出生,他母亲就被人刺杀,害死了。”
“但是,他母亲的一个友人,已经杀了凶手,为他母亲报了仇。”
“甚至,那个母亲的友人,还把凶手整个家族都杀光了,只放过了一个早已出嫁的女子,和这个女子生下的孩子。”
“如今,我这个朋友长大了,你觉得,他应该去找那个凶手家族中早已出嫁的女子,和那个女子所生的孩子报仇吗?”
【呵,来了。】
【NM,这不就是范贤的故事吗?不对,如今我在,这说的应该是我。】
【太子这是从他那个疯疯癫癫的母后那里,知道了当年的恩怨,跑来试探我了?】
范隐瞥了一眼太子那紧张得手心冒汗的样子,心中已是了然。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装模作样地垂下头,蹙眉思索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太子站在一旁,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
终于,范隐抬起了头。
“太子,这个故事中,那个母亲的友人,对那个母亲,还有你那个朋友怎么样?”
太子赶忙回答。
“对待那个母亲……不知如何。但对待我那个朋友,如同亲生子侄一般!”
范隐又问。
“那当年,这个母亲的朋友,去灭凶手全族的时候,可知道还有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子,和那个女子所生的孩子?”
“知道。”
范隐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那是不是……那个母亲的朋友,杀不了那个出嫁的女子,和那个女子所生的孩子?”
太子被问得一懵。
他脑中瞬间闪过母后那张苍白恐惧的脸。
【陈平平……杀不了母后?】
【当年母后已经是皇后了,陈平平好像真的杀不了,更准确来说,不敢杀母后。】
但随后,太子又想到了什么。
【不,他当年带着黑骑杀入后宫,闯入母后寝宫,当着母后的面,杀了母后的族人……】
【好像,还真不如直接杀了母后。】
太子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
“不,不是杀不了。”
“而是……为了折磨那个出嫁的女子。”
“那个出嫁女子,被那个母亲的友人,折磨得精神都出了问题。”
范隐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那个出嫁女子生的孩子呢?”
太子连忙说道。
“那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是在父亲那边长大的,和母族那边,没有任何关系。”
范隐点了点头。
“那不就得了。”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这个朋友,杀那个出嫁的女子和她生的孩子干什么?”
“让那个出嫁的女子继续承受折磨,日夜活在恐惧里,不是更解气?”
太子急切地追问。
“那……那个出嫁女子所生的孩子呢?”
范隐看着他,反问道。
“俗话说,福不及家人,祸也不及家人。”
“那个出嫁女子所生的孩子,有没有从那个凶手,或是那个凶手所在的家族,或是那场刺杀中,获得过什么好处,或是利益?”
【好处?利益?】
【有才有鬼了!】
太子心中疯狂吐槽。
【作为一个太子,连母族都没有】
【导致本太子缺了一大支持,让本太子总是比不过二哥。】
【要是被人害死的,也就算了。】
【结果,是因为自已作死,得罪了根本得罪不起的人,才导致家族被灭。】
【如今,还害得本太子和范隐之间,有了杀母之仇!】
【不过……这么看来,没有那个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