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著他们,站定在队列前方。
他的面容冷峻,身姿笔挺,没有佩披带有家族纹章的披风,却有种隱隱的沉稳气势,
让人不敢轻视。
这名年轻人正是莱昂。
莱昂的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並未说长的废话,只微微点了下头。
他简洁明要地开口:
“今日开始,你们隶属於我魔下,统一听从我的指挥。我们將会是维尔顿城最后的守线。”
“我们不在城墙上防守一一我们守的是后方的街道,是城內的人们。
他看了队伍一圈,又道:
“兽人攻破南面城墙只是时间问题。我不想等他们进了城才开始准备。”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在南岸城区靠近城墙的外围建筑中挖设壕沟、修筑障碍、设立据点、拆屋封街。”
“听上去不体面是的。但这才是你们最有用的活。”
“城墙沦陷了之后,我们要让那些怪物在城区內每一条巷子、每一栋屋子里都得流血“集合完毕,带上工具,跟我走。”
莱昂说完,乾脆利落地转身。
“出发。”
队伍默默跟上,托马斯也在其中。
旭日初升,维尔顿南岸城区的街道上笼著一层淡灰的雾气,积雨未乾,青石路面潮湿泛光,脚步声踩在上头闷响不绝。
他们途经的是靠近城墙的几条主街,是在城墙失守后会首当其衝的区域。
托马斯对这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卖陶罐的马鲁克家铺子门前还掛著擦洗乾净的货板,只是大门紧闭。
街角原来那家麵包房炉灶还余著点火味,有人从半掩的木门里探头,打量著这支沉默行进的队伍。
而那家老药铺的招牌已经歪斜,门前站著一位老人,拄著杖在那里,望著他们走过托马斯忍不住看了眼街边一扇开著的窗子,屋內灯火昏黄,一名妇人正把孩子往屋里拉,那孩子还在看著他们,目光怯生生的。
这是维尔顿南岸仍未沦陷的街区,也是他们的家。
“街道保持完整。”
前方,莱昂停下脚步,望著道路尽头道,“这些屋子,这些路口,会是我们最后的屏障。”
他回过头,目光扫过仍显困惑的民兵们,“我们不是来搞装修的工匠,我们是来为城破做最后准备的。”
“第一、第二旗队留在这一带街区。”莱昂站在街口指示,手中握著一份简略绘图纸“这条街区分三段布防一一东向街道用废料封堵一半路宽,留出中间两米用於城內后勤物资通行,南面路口后退十五步设障碍,用砖石、家具与板材修筑防线。民居由两人一组查清人口,劝导撤离,儘量清空。”
“第三、第四、第五、第六旗队继续隨我走,到另外几条街区分別布防。”
说完这句,他看向后方一名隨行的军官,“分发工具和材料,记得划出布置区,必要时可以拆除部分屋舍。”
军官应声下令,几名搬运兵推著物资车赶了上来,铁锹与木板等物被一一发下。
托马斯原先是属於民兵第七连队第二旗队的,现在被编为莱昂魔下的第四旗队,继续跟著莱昂向前走去。
他们绕过教区旧仓库,又在一处小广场边停下。
莱昂一挥手,道:“这里设壕沟。”
广场边有一排旧屋,多年未修,屋后是一条通往城墙小门的石板路。
这里地势较低,適合下挖。
“挖一道一人深的壕沟,前方填设两段倒刺木桩。两边留出边角一米的空隙,留作通过通道。北口標识清楚,不许隨意更动。”
托马斯所在的民兵旗队分到这一段,工具由后面土兵发放,是用来掘土的铁锹与破旧撬杆,还有一些钝锈的斧子一一用来砍断旧家具拆出木材。
“快一点,天黑前必须完成。”莱昂回头说了一句,又去下一段巡查。
托马斯抬头看了一眼天光,灰白如铅,压著南岸的整片城区,令人心生压抑。
一旁的屋檐下,还有老人望著他们,不敢靠近,眼里是掩不住的惶恐与疑惑。
“他们不明白我们在干嘛吧”旁边一人低声嘟。
“懂不懂都得干,”托马斯咬著牙,“你想让他们等兽人从城外衝进来再明白”
那人不声了。
他们继续挖沟、筑障,另有几人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