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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笑成一片,小景云急得摆手:“是真的!
我妈说‘你就该天天盯着它’,可它以前在笼子里天天咬栏杆,我看着都难受。”
教授忍着笑,点开投影仪上的照片:青城山的银杏树下,一个穿蓝布衫的老道正撒谷粒,一群灰鸽子落在他脚边,歪着头啄食。
“这老道养了三十年鸽子,”
教授说,“春天让它们自己啄地里的种子,夏天吃野果,秋天捡麦穗,只有冬天雪下得最深的那三天,才每天撒一小把谷。”
“有人骂他心狠,说‘鸽子冻饿了怎么办’,老道说‘鸟有鸟的道,树有树的时’。”
教授顿了顿,“去年冬天青城山雪下了半米深,有人担心鸽子饿死,跑去看,结果现鸽子们挤在老道的屋檐下,老道正往地上撒谷粒,边撒边说‘该管的时候管,不该管的时候,别瞎掺和’。”
陈一涵突然轻声说:“我奶奶以前种庄稼,总说‘该浇水时浇水,该晒田时晒田’。
有年夏天大旱,村里人都急着抽水浇地,我奶奶却蹲在地头看了半天,说‘土太干,猛一浇水,根会烂’。
她每天只在早晚浇一点点,结果那年我家的麦子,比谁家的都饱满。”
“我以前总觉得‘不管’就是懒,”
陈一涵低头笑了笑,“现在才明白,‘不管’里藏着大学问——得知道啥时候该伸手,啥时候该缩手。”
教授指着窗台上的绿萝:“你们养过花吧?我这盆绿萝,前阵子差点被我浇死。
我总觉得‘多浇水长得快’,结果叶子黄了一半,根也烂了。
后来我问楼下花店老板,他说‘见干再浇,浇就浇透’,现在你看,这不又抽出新芽了?”
“这就是‘支持性放手’,”
教授说,“不是啥都不管,是我给你托底,但路得你自己走。
就像教孩子学走路,你不能一直扶着,也不能撒手就不管——你得蹲在旁边,说‘别怕,摔了妈妈扶你’,但步子,得他自己迈。”
刘佳佳突然低头抠着笔记本上的贴纸,声音闷闷的:“我想起我考研那会儿,天天逼自己‘必须学到凌晨两点’,结果越学越慌,到最后看见书就恶心。
后来我妈带我去都江堰,站在鱼嘴那儿,看着岷江的水被劈成两半,旱时内江多进,涝时外江多排,不急不忙的。”
“我妈说‘你看这水,弯弯曲曲也能到海里,不一定非要直着流’。”
刘佳佳抬头时,眼里闪着光,“那天回来,我没逼自己熬夜,学累了就睡,反倒效率高了。
虽然最后没考上心仪的学校,但我不后悔——至少没把自己逼疯。”
(三)厉害的系统,都像“懒人”
设计的
教授突然把投影仪切换到都江堰的航拍图,岷江像条绿带子,被鱼嘴劈成两半,内江的水顺着宝瓶口流进成都平原,外江的水浩浩荡荡奔向长江。
“你们知道吗,”
教授指着图,“这工程两千多年了,没塌过,没堵过,旱时能浇地,涝时能泄洪,比现在好多钢筋水泥的大坝都管用。”
顾华凑近屏幕:“它咋做到的?没人天天守着吗?”
“还真没有。”
教授笑着说,“李冰父子修它的时候,没搞啥复杂的机关,就做了三件事:鱼嘴分江,宝瓶口控流,飞沙堰排沙。
水大了,自然从飞沙堰漫出去;水小了,自然往宝瓶口挤。
它不用电,不用人管,就跟着水的性子走,反倒成了千古工程。”
“这就是系统的智慧,”
教授敲了敲屏幕,“厉害的系统,都像‘懒人’设计的——不瞎指挥,不硬较劲,就搭个好架子,让里面的东西自己转。”
廖泽涛突然拍了下大腿:“我懂了!
我爸公司天天搞‘精细化管理’,员工开个会要填三张表,报销个打车费要找三个人签字,连打印机放哪都要规定。
结果呢?去年走了三个骨干,都说‘在这儿做事,比坐牢还憋屈’。”
“我表哥那公司就不一样,”
廖泽涛掏出手机,翻出张照片,“他们办公室放着台球桌,午休时能打两局,项目进度全靠自觉报,结果上个月做的方案,客户说‘比那些大公司的死板方案好多了’。”
教授往鱼缸里又丢了粒鱼食,这次鱼没抢——一条慢悠悠游过来啄了啄,另两条在水草边晃,缸壁上的青苔绿得亮。
“你们看这鱼缸,”
他说,“我没给鱼排‘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