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的想法。往后,是该多听听他的意思。”
沈如雪欣慰地笑了:“妹妹能这样想就太好了。你们母子……终究是最亲的人,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陛下那儿,我若得了空,也再多去陪陪他,开解开解。这孩子,心里其实最敬重你了,只是有时候抹不开面子。”
又说了几句闲话,沈如雪方才告辞离去。
沈如晦独自坐在案前,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镇纸上划过。姐姐的话,像羽毛一样轻,却在她心头压上了千斤重石。
开解?陪陪他?
是去开解,还是去继续灌输那些“皇帝应有权威”、“不应受制于人”的念头?
她忽然觉得无比疲惫,一种深入骨髓的、源自信任坍塌的寒冷,包裹了她。
窗外,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殿宇飞檐,又要下雪了。
这深宫之中,风雨似乎从未停歇。外有强敌环伺,内有世家怨望,如今,连她一手抚养、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儿子”,连她失散多年、心心念念的姐姐,都似乎站在了那越来越浓的迷雾之后,身影模糊,心思难测。
权力的巅峰,原来是如此寒冷孤寂。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那压抑的天空。
胤儿,若这真是你想要的……若这真是别人想让你要的……
母后该拿你怎么办?
雪花,终于一片、两片,悄然飘落。初时细小,很快便密集起来,纷纷扬扬,覆盖了宫殿的琉璃金顶,也掩去了庭院中最后一点残存的秋色。
寒冬,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