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为未来播种,饥荒中的计划(1 / 2)

归燕居的月光比院外亮三分,透过窗棂洒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碎银。何雨柱蹲在新开辟的菜畦边,手里攥着个巴掌大的本子,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歪斜的字迹:“十月廿三,晚,试种高产谷种,覆土一寸,浇水半瓢,盼三日发芽。”

本子是他找厂里的文书要的废账册,纸页泛黄,边角卷得像朵花。他把本子揣进怀里,指尖触到布料下硬硬的东西——那是三粒饱满的谷种,外壳泛着油亮的光泽,是张书记托人从南方捎来的,说是“能顶普通谷子两季收成”。

“能不能成,就看你们的了。”何雨柱对着菜畦轻声说,像是在跟谷种说话。风从梅林那边吹过来,带着冷香,卷得他额前的碎发直晃,菜畦里新翻的黑土气息混着梅香,闻着让人心里踏实。

这是他在归燕居划出的“试验田”,不大,也就两张炕桌那么宽,却被他收拾得极仔细。土块碾得粉碎,掺了些腐熟的草木灰,还特意从溪边引来细流,在田边挖了道浅沟,保证水能慢慢渗进土里,不冲坏刚种下的种子。

前阵子给钢铁厂送粮时,张书记塞给他这个小布包,只说“这东西金贵,若能种成,将来能救不少人”。当时何雨柱没敢多问,只当是普通的谷种,回来拆开才发现,这谷子比常见的谷种饱满一倍,粒上带着淡淡的红纹,像裹了层胭脂。

“这要是真能高产……”他摸了摸怀里的本子,想起院里孩子们瘦得皮包骨的模样,想起钢铁厂刘师傅家孙子饿晕过去时蜡黄的脸,心里头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又酸又烫。

他起身往粮仓走,想再清点下存粮。归燕居的粮仓比刚来时大了近一倍,木架上码着玉米、高粱、土豆,麻袋堆得快顶着梁了,空气里飘着粮食特有的陈香。他掀开最底下的麻袋,露出里面的红薯种,个个圆滚滚的,带着新鲜的芽眼——这是他特意留的种,打算等开春了往城郊的院子里种。

“光有粮不够。”何雨柱喃喃自语,从墙角翻出个旧陶罐,往里面装了些谷种、麦种、豆种,还有几颗圆滚滚的红薯。他记得《农家杂记》里说,不同的作物要搭配着种,土地才不会“累着”,收成也能更稳当。

走到药田边,他停下脚步。原先只长着几株普通药材的地里,不知何时冒出片新绿,叶片尖尖的,茎秆带着紫红,看着眼熟得很。他蹲下来扒开叶子,看见根部结着些圆球状的东西,表皮粗糙,像缩小的土豆。

“这是……木薯?”何雨柱眼睛一亮。小时候听南方来的师傅说过,木薯耐旱,产量高,磨成粉能当主食,就是根茎有毒,得泡透了才能吃。他赶紧翻开怀里的本子,添了行字:“药田东侧生木薯,记于廿三夜,待成熟试毒。”

月光移到溪边长廊时,他又在码头边发现了新东西。小木船的船板缝里,卡着几粒黑乎乎的种子,圆溜溜的,像被水泡过的豆子。他捡起来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腥气,突然想起张书记提过的“水生稻”——据说能长在浅水里,不怕涝,一亩地能收七八百斤。

“真是想啥来啥。”何雨柱笑着把种子揣进兜里,往溪边的浅滩走。那里的水刚没过脚踝,底下是松软的淤泥,正好适合种水稻。他蹲下身子,用手指在泥里抠出小坑,把种子一粒一粒埋进去,动作轻得像怕惊着它们。

忙到后半夜,归燕居的鸡舍突然传来“咯咯”的叫声。老母鸡扑腾着翅膀,领着小鸡仔往他脚边凑,像是在提醒什么。何雨柱跟着它们往鸡舍后走,发现墙角多了个草编的筐,里面铺着柔软的干草,草上卧着只灰扑扑的鸭子,正眯着眼打盹,旁边还摆着个陶碗,里面盛着些碎米。

“连鸭子都有了?”他挠了挠头,这才想起前几天在空间里发现的菱角——鸭子不正好爱吃水里的浮萍菱角?他赶紧往溪边的菱角丛走,捞了些刚成熟的菱角,剥壳切碎了,拌着碎米倒进陶碗里。鸭子立刻精神了,摇摇摆摆走过来,“嘎嘎”叫着啄食,脖子一伸一缩,吃得欢实。

何雨柱坐在廊下的竹椅上,看着鸭子吃食,心里头忽然敞亮起来。这归燕居的变化,从来都不是凭空来的。他惦记着粮食,就冒出了高产谷种;他想着搭配种植,就长出了木薯;他琢磨着利用溪水,就有了水生稻和鸭子……这空间就像个贴心的伙计,你往心里装着啥,它就给你预备下啥。

他掏出本子,借着月光翻看着。前面几页记满了作物的生长周期:“红薯,下种后四十日可收”“玉米,需日照足,六十日成熟”“土豆,忌水涝,三十日开花”……每一行字都歪歪扭扭,却写得极认真,有的地方还画着小图,比如玉米的叶子画得像把扇子,土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