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对着镜头，颤颤巍巍地用手语比划着。

旁边是李曼团队配的字幕：这半个月，有志愿者每天发语音告诉他进度。

老人最后比了一个动作：大拇指弯曲两下。

那是手语里的“谢谢”。

这一幕被定格，做成了工具包的开屏标语：“你看不见的，我们替你看。”

林夏感觉鼻头有些发酸。

这才是技术的温度，不是为了炫技，是为了让无声者有声。

“说到声音……”陈导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本厚厚的书。

书封上写着《劳动法案例汇编》。

“有些机构把内网掐了，以为只要不联网，我们的声音就传不进去。”陈导把书往桌上一扔，发出一声闷响，“那我们就玩点原始的。”

她把书翻开，里面被掏空了一块，嵌着一个微型的音频播放器。

这是“声音藏书计划”。

这些看似普通的捐赠书籍，被送进了各个社区服务中心。

每天上午九点，预设程序自动启动，播放一段十分钟的真实录音。

没有口号，只有讨薪者的哭诉、孩子的询问、甚至是某位官员推诿时的录音。

“听说某街道办报警了，说办公室闹鬼。”陈导忍不住笑出声，“警察去了，查了半天，发现‘鬼’藏在《劳动法》里。多讽刺，他们怕的不是鬼，是法律。”

林夏转头看向窗外。

夜幕降临，城市里零星亮起了几处投影。

那是陈导团队搞的小型装置，光束打在墙面上，只有一行字：

“只要还有一个人在等，光就不会灭。”

系统界面再次弹窗，蓝色的光标这次没有闪烁，而是稳定地浮现出一行字：

【提示：当监督成为日常，胜利就不再需要宣告。】

林夏长舒一口气，刚想合上电脑，视网膜上的光标突然剧烈抖动起来，颜色从温和的蓝色瞬间转为刺目的猩红。

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警告级别。

新的文字在视界中缓缓拉开，那是某市司法局刚刚结束的内部会议纪要摘要。

【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