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里攥着这张卡片时，手却在抖。

他打电话给李曼，声音哽咽：“原来真有人在看啊……只要有人看，我就不怕了。”

这种“人味”，是数据永远模拟不出来的。

至于陈导，她把这种对抗变成了一场荒诞的行为艺术。

自从“声音藏书”被查之后，各地开始疯狂翻阅捐赠书籍，生怕里面夹着播放器。

陈导看着那些如临大敌的检查人员，反手就换了新花样。

这回书里没声音了。

某天晚上，一位财政局副局长在办公室加班，随手拿起书架上一本不知何时混进来的《劳动仲裁案例精编》。

刚翻开，一道刺眼的白光直射出来。

书页夹层里嵌着微型感应LEd灯片。

副局长的夫人闻讯赶来，看见那本在黑暗办公室里幽幽发光的书，吓得当场报了警。

警察来了，排爆专家来了，最后拆出来几颗纽扣电池和一行投影字模。

灯光打在墙上，只是一句嘲讽：

“你在怕什么不敢看？”

这件事被内部人员当笑话传了出来，网上一片哗然。

“连书都开始发光了”，这成了那周最火的梗。

镜头扫过深夜的城市图书馆，借阅台上，一本无人翻阅的书突然微微亮起。

林夏眼前的系统界面再次浮动，蓝色的光标在视网膜上跳跃：

【提示：当遮蔽成为本能，照亮就成了反抗。】

林夏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连成片的灯火。

这一局，看似是他们赢了舆论和人心。

但系统光标突然闪烁了一下，一行新的灰色小字极其突兀地从底部升起，带着某种机械的冰冷感：

【警告：某地数据中心接到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