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干得又快又好!”
“互帮互助,这才是正道。”李定国举杯,“来,为汉蒙一家,干!”
“干!”
酒过三巡,话题渐渐深入。
乌拉特部的乌云巴图今天格外沉默,只闷头喝酒。他旁边的土默特部巴音台吉倒是红光满面——白天那场纠纷,他得了公道,还得了赔偿。
“侯爷,”巴音台吉敬酒,“今天的事,多谢您主持公道。咱们草原人最重信誉,说话算话。既然都护府办事公道,我们土默特部一定全力支持!”
“巴音台吉客气了。”李定国和他碰杯,“都护府存在的意义,就是保境安民,主持公道。只要大家守规矩,都护府一定公平对待。”
这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席间几个台吉脸色微变,互相交换眼神。
李定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这时,一个察哈尔部的小台吉站起来,举杯道:“侯爷,我也有件事想请教。”
“请讲。”
“我们部落实行蒙屯,分了房子,分了地,还领了土豆种薯,这都很好。”小台吉道,“可有些老人说,住房子种地,就不是蒙古人了。年轻人也嘀咕,说整天围着房子转,马都不会骑了。您说,这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尖锐。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李定国。
李定国放下酒杯,缓缓道:“这位台吉,本侯问你:什么是蒙古人?”
小台吉一愣。
“是住蒙古包、骑马射箭就是蒙古人?那要是住瓦房、种庄稼,就不是了?”李定国站起身,走到篝火旁,“本侯以为,蒙古人的根本,不在于住什么、吃什么,而在于这个——”
他拍了拍胸膛:“心。一颗勇敢的心,一颗自由的心,一颗团结的心。”
“住房子就不能勇敢了?种地就不能自由了?”他环视众人,“看看你们的祖先成吉思汗,他之所以能统一草原,不是因为他只会骑马射箭,而是因为他有包容的胸怀,能吸收各族的优点,能建立制度,能发展生产。”
“现在,朝廷给你们房子,是让你们冬天不受冻;给你们地,是让你们饥荒时有粮;教你们种土豆,是让你们多一条活路。”李定国声音渐高,“这难道不是好事?难道非要守着祖辈的苦日子,冻死饿死,才叫不忘本?”
席间一片寂静。
巴特尔台吉忽然拍案:“侯爷说得对!我科尔沁部第一个支持!什么忘本不忘本,能活得好才是根本!”
其他台吉纷纷附和。
只有乌云巴图依旧沉默,脸色阴沉。
宴席继续,但气氛已不如先前热烈。李定国注意到,乌云巴图和另外两个台吉频繁耳语,眼神闪烁。
他给身后的亲兵队长赵勇使了个眼色。
赵勇会意,悄然退下。
宴席散时,已是亥时。
李定国回到书房,毫无睡意。他站在窗前,看着归化城的夜色。万家灯火,太平景象。但太平之下,暗流涌动。
敲门声响起。
“进来。”
赵勇推门而入,低声道:“侯爷,查到了。宴会时,乌云巴图和察哈尔部的阿尔斯楞台吉、科尔沁部的巴拉台吉密谈,内容不详。但宴后,他们三人没有各自回府,而是一起去了城西的‘草原春’酒楼。”
“酒楼?”
“对,那酒楼是三个月前新开的,老板是个汉人,叫马三。但据暗桩报告,马三经常接待西边来的商队,那些商队都带着西域口音。”
西域口音……准噶尔?
李定国眼神一凝:“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我要知道他们见谁,谈什么。”
“遵命!”
赵勇退下后,李定国在书案前坐下,摊开纸笔,开始给张世杰写密报。
这半年来,他每月都会写一封长信,详细汇报北庭情况。主公回信不多,但每次批示都切中要害。
今夜,他要写的事很多:
“主公钧鉴:北庭都护府运转七月,成效显着。调解纠纷四百二十七起,边市税收一百八十七万两,驿道畅通,屯田推广,土豆试种亩产已达两千斤。归附各部总体安定,牧民生活改善……”
写到这里,他停笔。
然后另起一段:
“然隐患渐显。一者,旧贵族特权被削,心怀不满,恐生事端。今日宴席,乌云巴图等人形迹可疑,恐与西边有染。二者,驿道三日四遭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