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但是后来因为没钱辍学了。”

余秋里的声音很温和，“我也一直在想，为什么我没有学上，我为什么这么穷。”

“后来我就参加了革命，我才知道了问题的根源，那就是我们缺少一个强大的祖国，我参军入伍，为了革命事业奋斗，与老蒋斗，与地主老财斗，现在是和小鬼子打。”

苏明远全程冷漠，一言不发。

他不知道这个人在打什么主意。

“你说，小鬼子，弹丸之国，为什么就敢侵略我们呢？还不是因为我们弱，弱到连一些武器都造不出来。”

“苏教授，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余秋里直视着苏明远的眼睛，“你觉得我们是散兵游勇，是一群只会打仗的粗人。”

苏明远终于有了反应，他冷笑一声：“难道不是吗？”

“不是。”余秋里摇了摇头，“我们或许不懂你们那些高深的学问，但我们知道，没有科学，没有工业，我们永远打不赢这场战争。”

苏明远沉默了。

“重庆哪些人你应该也有了解吧，国难当头，还在内斗，你说如果指望他们我们还能有希望吗？”

“我们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的实力强大了，我们才能将小鬼子赶出中国去。”

余秋里站起身，准备离开。“苏教授，夜深了，你早点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警卫员。”

就在余秋里手握住门把手的时候，苏明远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绑架我，到底想干什么？”

余秋里回头，认真地看着他：“苏教授，我们不是想干什么，我们只是想活下去，想让这片土地上的人，都能活下去。为此，我们需要科学，需要你的力量。”

苏明远看着余秋里那双真诚的眼睛，第一次，他感到了困惑。

“你们……真的不是土匪？”

余秋里笑了笑：“我们或许有很多缺点，但我们不是土匪。如果你愿意，明天可以参观一下我们的兵工厂。”

说完，余秋里离开了窑洞。

苏明远坐在桌前，久久没有动弹。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这个政委，但不知为何，他心里那道坚硬的防线，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缝。

第二天清晨，苏明远被两个警卫员带到了破庙。

林毅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苏教授，想参观一下我们的兵工厂吗？”林毅问道。

苏明远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当苏明远看到那台底火冲压机时，他的眼睛瞪大了。

“这……这是你们自己造的？”他难以置信地问。

“是的。”林毅淡淡地说，“我们或许条件简陋，但我们有决心，有毅力。”

苏明远站在机器前，久久没有说话。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伸向了那台机器。

“苏教授，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改进它。”

林毅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苏明远的心湖。

苏明远的手指，在距离机器还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他抬起头，看着林毅，眼神复杂：“我需要看到更多。不是这些破铜烂铁，而是真正的实力。”

林毅笑了：“你想要什么？”

“我要看到你们能造出什么样的子弹，什么样的炮弹。”

苏明远的声音坚定起来，“只有当我相信你们真的有能力对抗日本人，我才会考虑合作。”

林毅伸出手：“成交。”

苏明远看着那只手，犹豫了一下，终于握了上去。